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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双重含义(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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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23/1/12 8:31:32 | 【字体:小 大】 |
斯卡林王国导语:在历史中,并无通往全部真相的通道,因此,我们必须时时保持开放心态,承认既有信念容易失误,同时敏于求知,随时准备从不愿看到的事实以及相反的意见之中,认识可能的真相。如果说研究历史有任何有价值的教诲,那就是从问题的各方面进行观察来理解问题的重要性。和科学一样,历史也是通过审慎地、毫无偏见地检验证据,并借证据作出中立的判断来进行理解
首先,历史为何重要?因为历史与政治一样,是出自自由社会的自由人士的活动(activity)。正如永恒的警惕是自由的代价,不断留心分歧则是知识的代价。不论历史或科学,人皆没有理由期盼获得完美知识。即便如此,人仍然能够而且应该为可能获得的最佳知识不懈努力,期望能够不断改进。在封闭社会中,人心已被无知和偏见蒙蔽,政府决策一味压制疑虑和诘问,自由及历史均与绽放无缘。
历史与政治活动一样,不容固定与绝对。在开放社会中,政治由本人治理,历史由本人创造,绝不容许他人越俎代庖。此处我所说的由本人创造的“历史”又是何意?
笔者所说的历史乃是兼具历史(甲)与历史(乙)双重含意的历史。就历史(甲)来说,马克思(K.Marx)有句名言:“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的创造历史。”他进一步说明,人虽可以创造历史,但所依循的途径却非出自人心所愿,“而是在直接的、既定的、从过去继承下来的条件下创造”,最后以一句警句收尾:“一切已死的先辈们的传统,像梦魔一样纠缠着活人的头脑。”[Marx(1973b),p.146.]现在已经很明显,不论将往何处前行,人都得由当下启程。但在我们要想有所作为,并考虑如何前行乃是最佳之际,必得斟酌心中所认定的形势。这包括对往昔至今的认识。但认识往昔,绝非意味着任由往昔摆布。其实正好相反,就如普拉姆(J.I.Plumb)在《过去的死亡》(The Death of the Past)一书所指出的论断:我们对往昔了解越多,就越能免受它的控制。越是高明的历史学家,马克思所留下的警语就越为失真,“一切已死的先辈们的传统”乃无复“像梦魔一样”压在心头。在这个意义上,通过质疑甚至拒斥由政府、教会或传统强加我们身上的模式及政策,我们能够为自身创造较佳的历史。反之,我们应当认识到,未来的历史完全操控在我们手上。因此,我们自当齐心协力以赴,认识并分担彼此的责任。
今日,历史研究是一项对真相进行严肃的、必要的、值得尊敬的探求。若与物理或生物研究相比,历史在严谨方面毫不逊色,然而其间毕竟有差异。在自然科学中,很大部分须仰仗数学与经验性观察。权衡相互冲突的判断和所谓的直觉猜测(inspired guesses)在其中则仅占一小部分。历史却不然,数学与经验性观察甚少,涉及诠释、影响及意义方面的问题,以及平衡不可计数的可能性,则起着重要作用。因此,历史允许更多的个人判断,允许分歧。在历史中,并无通往全部真相的通道,因此,我们必须时时保持开放心态,承认既有信念容易失误,同时敏于求知,随时准备从不愿看到的事实以及相反的意见之中,认识可能的真相。如果说研究历史有任何有价值的教诲,那就是从问题的各方面进行观察来理解问题的重要性。和科学一样,历史也是通过审慎地、毫无偏见地检验证据,并借证据作出中立的判断来进行理解。
证据向来不完整、不充分,所以历史学家众说纷纭亦不足为怪。历史学家间的分歧,主要并非针对个别证据,而是在于从全部证据导出的结论,如这样的大问题:罗马帝国因何灭亡?1948至1990年间,美、苏谁是潜在的侵略者,只是因为核威胁才隐而不发?既然专家之间都不能达成一致见解,那么毫不奇怪,非历史学家在重大问题上的分歧更大,特别是涉及宗教、种族和国家等高度情绪性议题的时候。然而,人们普遍对往昔有见解,且此见解影响着他们的政治行动和日常行为。是故,熟知往昔,不仅是权利,也是责任。许多政治见解即是历史判断,而不论其如何粗糙,如何知识不足。就某方面说,每个人都是自身的历史学家,此言果然不虚。[See Stanford(1990),pp.146-148,157-171. ]
笔者曾说,若能予以恰当认知,历史对任何人都很重要。在本书中,我希望展示历史何以重要,以及如何才能恰当认知历史即呈现“历史”一词的双重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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