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在汉武帝国这一年,香港影市票房前五被周星驰主演的电影承包,依次是《审死官》《家有喜事》《鹿鼎记》《武状元苏乞儿》《鹿鼎记2:神龙教》,其中年末上映的《武状元苏乞儿》收获超3700万港币。
苏乞儿原名苏灿,虽无正史可考,但传说苏乞儿是生于广东的清末拳师,武功极高,乃“广东十虎”之一,身怀“金碗铁筷”绝技。
《武状元苏乞儿》之前,TVB、邵氏公司已将这一人物影视化,但未激起水花,直到周星驰版苏乞儿问世。
等到拍摄《武状元苏乞儿》时,导演陈嘉上将传说中的武林高手苏灿和清朝贵族旗人苏察哈尔氏(成吉思汗后裔)融合在一起,创作出一个全新的苏乞儿形象。
因此在片中,苏乞儿的父亲是地位显赫的广州将军(吴孟达 饰),成为乞丐前,苏乞儿则是一个挥金如土的纨绔子弟。
然而,苏乞儿意外得罪了亲王僧格林沁(林威 饰)和天理教太乙真人赵无极(徐少强 饰),赵无极在皇帝钦点武状元时,揭发苏乞儿文试作弊一事。
天无绝人之路,跌入谷底的苏乞儿得到丐帮前辈真传,不但习得睡梦罗汉拳、降龙十八掌,还成为丐帮帮主;赵无极则抓了如霜,控制她行刺皇帝,掀起天理教叛乱。
苏乞儿是在圆明园遗址夺得帮主之位,历史上,火烧圆明园发生于1860年,天理教叛乱发生于1813年,所以,《武状元苏乞儿》并不具备严格的历史时间轴。
乍看,《武状元苏乞儿》只是一部典型的周星驰无厘头电影,多年之后再细品,才知它里面渗透的人生况味与现实厚度。
这首先是一部立足于爱情的电影,故事的开端、过程、结局,都缘于苏乞儿对如霜的爱慕,正如苏父那句经典对白,“为女死,为女亡,为女去考状元郎”。
苏乞儿落魄时遇到如霜,急忙将脸埋进碳中,再抬头,满面黑污,如霜一句“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护住了他的尊严;其后一句“以后没东西吃,就到我家取馒头”,又尽显细致贴心。
回想两人初见面时,其实正是如霜善良的品性以及眼神中流露出不卑不亢却又温和邻家的气质吸引到了当时还是富家子弟的苏灿。
爱情之外,片中的亲情也十分动人,甚至有影迷直接将此片定义为“一部父爱电影”。
片中的父爱观念即使放到如今,也深厚、前卫,苏父看似溺爱儿子,其实每一步都在充分尊重苏乞儿的前提下“为之计深远”。
苏乞儿想考状元,苏父说“爹等了二十五年”;苏乞儿想娶“风尘女”,苏父赞其“品味与别不同,能人所不能”;
苏乞儿作弊败露,苏父愿替儿子受死刑;苏家被抄,苏父说“我有阿灿就够了”……
苏父一直顺从儿子,直到放狗迫使儿子练打狗棒法,因为他知道从废人重回完人,是苏乞儿渴望却不愿承认之事。
片中苏乞儿被官兵羞辱,被迫吃狗饭,苏父为乐让心爱的儿子减少一点羞辱感,便与他争食狗饭,行径看似夸张,却充满陪儿子“坠入深渊”的决绝。
事后,周星驰直言,“我看达叔表演得这么投入,心里真的不是滋味,我老爸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不发奋都难。”
动人的爱情与亲情戏之外,《武状元苏乞儿》在主题上强调了反英雄、反主流的价值观。
导演陈嘉上曾在采访中说,(影片讲述的是)做惯乞丐懒做官的故事,这个故事像是不得志的文人所写,世俗不会接受,因为没有人会羡慕一个乞丐。
这也反映在影片结尾。皇帝让苏乞儿解散人员庞大的丐帮,得到的回答是——“如果你真的英明神武,令到国泰民安,谁会愿意当乞丐?”
《武状元苏乞儿》之前,陈嘉上已和周星驰合作过《逃学威龙》系列,成绩不俗,他本想趁热打铁拍摄现代动作片《飞虎》。
时值香港武侠片兴起的年代,电影公司要求陈嘉上必须先拍摄《武状元苏乞儿》。
此前,周润发主演的TVB版《苏乞儿》折戟沉沙,这让陈嘉上非常抗拒这个角色。但为了《飞虎》,陈嘉上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这是陈嘉上第一部古装片,由于经验不足,他不得不向吴孟达和周星驰这对黄金搭档求助。
大到置景布局,小到演员站位,吴孟达都提供不少建议,周星驰则主要在表演上予以辅助。
如抄家那场戏,陈嘉上设计了好几种情景都无法完美呈现苏乞儿的落寞与痛苦,他索性让周星驰自己发挥。
“鸳鸯扣宜结不宜解,苦相思能买不能卖”的古韵唱腔中,门第没落之殇尽现其中,让陈嘉上惊叹“周星驰真是天才演员”。
后来杨幂上大学时,在学校看这部电影,看到最后觉得有个小孩很像自己,她回忆起家中有类似照片,便打电话问妈妈自己是不是演过周星驰的电影。
当年,周星驰邀请李健仁到北京看长城,到了后,周星驰劝好友,说来都来了,不如客串一个角色。
于是,李健仁便“牺牲”形象,反串饰演了“朋友的阿姨的妹妹”一角,短短几秒镜头,却成为周星驰电影经典配角“如花”的雏形。
之后,1993年《唐伯虎点秋香》、1994年《九品芝麻官》等影片中,“如花”几度现身,并逐渐深入人心。
此外,据陈嘉上透露,影片结尾长城戏在北京实地取景,“清兵”和“丐帮弟子”都是由人民子弟兵过来助演。
早晨四点,他们唱着歌来到现场,剧组为他们预留一个小时的换装时间,但他们只用了15分钟。因为这种效率,原本计划6天拍完的镜头,也只用了4天。
最后,小万想说,《武状元苏乞儿》在周星驰电影中不算顶尖,但却足够特别,它是一部真正的悲喜剧,成年后再看更能体味出不一样的味道。
它用借用无厘头的方式告诉我们:每个人的人生,有悲有喜,有起有落,才算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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