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的降临2020年2月3日,习主持召开中央政治局常委会议,研究加强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会议强调,“这次疫情是对我国治理体系和能力的一次大考,一定要总结经验、吸取教训”、“要对公共卫生环境进行彻底排查整治,补齐公共卫生短板”。这是党和国家最高领导层从国家治理体系和能力的高度,对我国卫生健康领域、尤其是公共卫生方面存在突出问题、短板不足的深度关切和重要警示。“彻底排查整治”,说明这些问题与不足涉及面广、层次深,“补齐”短板,则展示了解决问题、纠正不足的坚定意志和决心。这是我们党和政府“以人民为中心”执政理念和“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行动纲领的再一次庄严宣示,也是对“健康中国”国家战略部署的进一步完善和充实。
公共卫生,是服务于全体国民健康的公共事业,原本主要是指开展霍乱、鼠疫和肺结核、血吸虫病等传染病的防控。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医学科技的进步和人们健康需求的增长,公共卫生的范畴越来越广泛。现今的公共卫生除传染病的防控和突发重大公共卫生事件的响应之外,还包括了对食品、药品、公共环境卫生的监督管制,也包括了国民健康教育、健康评估监测,以及慢性病防治等面向全人群、全生命周期的一些健康管理。在本次新冠肺炎疫情防控的大考中,既暴露了在突发重大公共卫生事件应对体系建设、组织指挥、人力资源与物资储备,以及对重大疫情战略预警和医药科技准备等方面的突出问题,也映射了一些民众健康素养水平不高、自我防疫意识与能力不强,部分官员公共卫生安全观念淡漠,以及基层卫生机构日常健康监测和健康干预服务供给不足等健康管理相关方面的诸多弱项。“补齐公共卫生短板”,既要解决好国家重大传染病疫情防控体制机制和公共卫生应急管理体系建设等方面的突出问题,也要弥补好民众健康管理等日常基本公共卫生方面的不足弱项。后者则为健康服务业、特别是健康管理服务的发展带来诸多新的机遇。
我国的健康管理服务兴起于本世纪初期。服务供给的主体是各类健康管理(体检)机构;基本内容是通过健康体检,进行健康评估、健康干预、专业指导和跟踪服务;目的是帮助人们以适宜的投入获得最大的健康效益。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之后,随着我国经济持续高速增长、国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人们的健康服务需求逐步旺盛。尤其是2003年的“非典”疫情,进一步增强了民众的健康自觉,推动了健康管理服务进入了快速发展期。据不完全统计,全国现有健康管理(体检)机构1.5万家、从业者百万人。健康管理服务的兴起和快速发展,对提升全民健康素养、健康水平和健康服务业的成长发挥了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也为健康中国国家战略的形成贡献了一些思想理论和实践经验准备。事实上,健康管理兼有公共卫生服务和医疗卫生服务的双重属性:在服务对象上,既面向全体公众,又针对疾病(慢性病)患者等特定人群;在战技术指标上,既注重群体健康素养水平和传染病发病率,又关注慢性病患者的自我知晓率和疾病控制率;在服务形式上,既有健康教育、科普等普适服务,又有需要使用专业设备、药物等具有一定风险的专业服务。因此,从一定意义上看,健康管理应该是国家公共卫生服务的重要组成部分,需要将更多的健康服务项目纳入国家公共卫生服务体系。
在国家基于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经验教训、将着力部署“补齐公共卫生短板”的新形势下,健康管理服务业应积极响应、主动把握新的发展机遇。各类健康管理(体检)机构和相关企业应乘势而上,着眼健康管理的公共卫生属性和应用,以提升与公共卫生相关的服务能力为导向,调整发展思路、创新服务模式、优化服务产品、提升服务质量,在奉献于国家公共卫生治理体系和能力建设的同时,获得更好的自身成长效益。从此次疫情之后各级政府调整完善“健康中国”建设具体策略、措施的趋势,以及疫情给社会、民众带来的生命健康观念和消费价值取向的可能变化看,健康管理服务至少在以下几个方面与“补齐公共卫生短板”有着直接或间接内在联系,应该是健康管理(体检)机构和相关企业迎接挑战、把握机遇的着力点或突破口:
机遇一,健康管理向城乡社区公共卫生服务延伸。打赢抗击新冠肺炎疫情人民战争总体战、阻击战,城乡基层社区及其卫生服务机构功不可没。基层社区是国家治理体系和能力建设的基础,必然是下一步“补短板”资源投向投量的一个重要领域。包括健康宣传教育、慢性病健康管理在内的日常公共卫生服务,将是政府购买服务项目的重要内容,应当是健康管理(体检)机构发挥自身优势、获取更多社会和经济效益的重要选项。
机遇二,拓展健康体检后续增值服务。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不幸病亡者中,大多是有糖尿病、心脑血管病和癌症等基础病(严重慢性病)的患者。痛定思痛,未来基础病的防控将越来越被人们所关注。健康体检是各种基础病“早发现、早诊断”的重要窗口,而“早干预、早治疗”则是管控基础病关键措施,属于健康管理的“健康干预”过程,是健康管理服务闭环中的一部分。社会对基础病健康干预(早干预、早治疗)需求的增长,将进一步推动健康管理(体检)机构从“单一健康体检向全面健康管理服务转变”,也将成为拓展健康体检后续增值服务的“蓝海”。
机遇三,开发基于互联网+的健康管理线上服务。防控新冠肺炎疫情期间,网上办公、线上课堂等新类工作、学习和沟通对接的场景及模式机制,几乎一夜之间完成了对公众的消费培育与市场普及,极有可能顺势成为人们工作与生活不可逆的沟通互动选项。健康管理相对于临床医疗服务,有更多的场景和产品可以通过“互联网+”得以实现。未来各种基于5G、物联网等高新技术的信息服务产品和平台,将为健康管理(体检)机构和相关企业提供健康管理线上服务创造更好的环境条件,有特色、可持续获益的公共卫生相关线上健康管理服务产品的市场前景十分看好。
机遇四,开展个性化动态健康评估监测服务。公共卫生服务的一项基本任务是监测公众的健康状况,而针对个人或特定人群的健康评估和监测,既是健康管理服务的自身需要和特色,又可为公共卫生的公众健康监测提供支持和补充。随着科技水平和工业制造能力的提升,大量可穿戴、智能化的健康检测设备和平台将为健康评估监测提供更加先进、适用技术支撑,有助于健康管理(体检)机构创新开展更多高水准的个性化、动态健康评估和监测服务,在提升自身竞争实力、扩大市场份额的同时,更好地实现对公共卫生公众健康监测的支持和补充。
机遇五,联合商业保险机构共同发展双重客户资源。基于现阶段公共卫生服务资源供给总体不充分、不平衡的实际状况,政府鼓励商业保险机构向社会提供更多的健康相关保险产品,未来不排除一些商业健康保险产品会与公共卫生服务产生某些关联。严酷的新冠肺炎疫情,也显著提升了民众对生命和健康安全的关注与担忧,人们购买商业健康保险产品的意愿将大大增加。在健康相关保险产品中嵌入积极、有效的健康管理特色服务,对增强保险产品的适宜性、粘性度非常有益,但这需要健康管理方面的专业支持。对健康管理服务提供者而言,联合商业保险机构开发健康管理相关保险产品并/或提供配套的健康管理服务,与其共同发展双重客户资源,是非常现实而又可望长期获益的明智之举。
机遇六,健康教育服务产品需求旺盛。提高全民健康素养是公共卫生服务的重要使命,也是健康管理服务的基本追求之一。传播健康科学知识、普及自我健康技能需要大量内涵丰富、形式多样、寓教于乐的健康教育服务产品。健康管理(体检)机构提供的是面向全人群、全生命周期的健康服务,服务对象包括健康、亚健康和患有疾病的男女老少所有人群,在获取不同客户的健康教育需求和评估健康教育服务产品适用性等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先机优势,必然在健康教育产品的研发生产和下一步健康教育服务需求扩展、升级中大有可为。
“补齐公共卫生短板”是我国卫生健康事业发展和实施“健康中国”国家战略的一项紧迫而又长期的重要任务,国家将陆续出台与之配套的利好政策和激励措施。健康管理服务业抓住需求机遇、迎接短板挑战、促进产业发展,需要政府、健康管理(体检)机构、产业链企业及广大民众各方面的互动推进、共同发力。
(一)需要各级政府的引导和支持。健康管理在公共卫生服务中具有显著的意义和作用,是“补齐公共卫生短板”的一项重要内容。各级政府作为补短板的第一责任人,应当在引导和支持健康管理服务发展方面发挥更大的作用和推力:及时调整优化“健康中国建设”战略部署,根据新冠肺炎防控的经验教训,在注重公共卫生战时应急机制建设的同时,大力加强平时健康管理等经常性公共卫生服务体系的建设和管理;进一步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在“医联体、医共体”建设中,大幅度增加基层社区卫生机构和健康管理服务方面的政策扶持、资源投入力度;基于健康管理低投入高产出的保障效能,逐步将居民的健康体检等健康管理服务纳入基本医保报销范围;通过政府购买服务,引导和推动健康管理服务相关产业发展,增强进民众健康服务保障的获得感、幸福感。
(二)需要健康管理(体检)机构的服务优化。现阶段我国的健康管理(体检)机构,主要是指基于各类医院、疗养院的健康体检中心和部分民营门诊部、体检中心,以健康体检为主要业务。实际上,健康体检应该是公共卫生服务的一个基本环节,也是重大疫情“早发现、早诊断、早隔离、早治疗”的重要“窗口”。“补齐公共卫生短板”,各类健康管理(体检)机构大有可为:丰富服务内涵,从单一健康体检向全过程、系统化的健康管理服务发展;创新服务模式,将针对个人、家庭和群体的预防保健、健康监测、医疗对接、慢病管理等服务,打造整合成为个性化、多样化的“服务包”;延伸服务战线,走出体检中心向基层社区发展,与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站)、家庭签约医生协同作业,实现优势互补、合作共赢。健康管理(体检)机构应加强健康管理服务效益评估研究,由于健康管理服务不同于纯医疗服务,其服务对象的个人体验相对滞后和模糊,开展健康管理服务效益评估,让服务对象通过适当的方式得到较为明确的获得感、价值感,十分有利于健康管理服务的可持续发展。
(三)需要产业链企业的积极参与和精准对接。健康管理服务内容非常丰富,具有产业链长、涉及企业面广、增值服务潜力大等特点。新冠肺炎疫情后的健康服务新需求、新形势,对相关产业链企业而言既是机遇又是挑战,尤其是互联网平台、商业保险、健生养生服务和健康设备制造等企业更是首当其冲。健康服务产业链企业应当把握机遇、迎接挑战,积极参与公共卫生背景下的健康管理服务业发展新进程,加大研发投入、推出更多更好的健康管理适宜技术和产品。需要指出的是新技术、新产品的研发,应更加精准地对接未来健康管理服务需求特点。以往不少的健康管理产品(如健康检/监测设备、APP等)看似性能先进、功能齐全,但实际应用和市场效果并不理想,这很大程度上是产品在与健康管理服务需求的对接上存在误区:一是用途对接不够精准,认为产品的用途越多越好、指标越全越好,实际上对某一款健康检/监测产品而言,其功能或指标并不是越多越好,关键的是产品功能和检/监测指标的管用、好用;二是用户对接不够精准,健康管理技术和产品的用户既有普通民众,又有基层社区卫生服务人员、还有医院的专家教授,同一类产品不同具体用户的实际需求区别很大,市场上的一些产品好像是各类用户均可使用,但实际上却往往满足不了单一用户应有的使用需求;三是售后服务对接不够精准,主要是指一些企业只关注产品售后的维修等低层次服务,忽视产品的持续改建和性能升级等高级服务。因此,产业链企业需要不断地加强同健康管理(体检)机构、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等健康管理服务实体的合作,识别和研究新形势下健康管理服务的新规律、新特点,确保自身的产品和服务与需求精准对接,为健康管理服务业的发展提供有力支撑。
(四)需要广大民众的积极互动。广大民众既是国家公共卫生服务的受众、又是健康管理服务的消费者,既有享受公共卫生健康管理服务的权利,又有完善促进公共卫生健康管理服务的义务。社会健康管理服务的发展需要广大民众的自觉响应、积极互动:首先是要树立“健康是责任”的理念,个人的健康不仅是对自身、家庭的义务,而且也是对社会和国家的责任;其次是要实施主动健康策略,“我的健康我做主”维护和增进个人健康要从提高健康素养、践行健康生活做起,世界卫生组织认为人们健康长寿的相关因素中,生活行为方式的贡献率占60%,正因如此,健康中国国家战略五项重点任务之首就是“普及健康生活”;第三是要合理健康消费,“预防是最经济最有效的卫生策略”,健康管理本身就是一种卫生策略,民众积极、合理地消费健康管理服务既是自身健康的需要,也是对推动和改善公共卫生健康管理服务发展的一种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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